顧清讓像是世界最優雅的紳士，一步步緩緩走來。

淺灰色的西裝襯的他更爲病弱，帶著笑意，擋到了夏縈面前。

程小姐臉色更難看，“一個私生子也敢攔本小姐？滾開！不然本小姐把你們一起趕出去！”

私生子？……夏縈愣了半晌。

兩方僵持著，一位助理匆匆走來，不知道在程小姐身側說了什麽，衹見她臉色一變，“算了，看在顧先生的面子上，我不計較了！”

說完匆匆逃走，面色難看。

夏縈被這反轉的一幕驚呆，看向顧清讓，“她怎麽那麽聽話……”

“喂！你就讓那女人走了？！她潑了小縈一盃酒！”顧雨萌氣的哆嗦。

顧清讓神色淡淡，“她也打廻去了。”

“你這個人……”她一噎，狠狠剜了男人一眼，拉著夏縈到身後，“我不想和一個私生子待在一起，我們走！”

這是夏縈第二次聽到私生子這三個字，她看向顧清讓。

他們說的‘私生子’，是他嗎？

還未啓口，兩道腳步聲響起。

“被誰欺負了？”

厲寒衍從身後攬住夏縈，用一種佔有的姿態將她護住，目光淡淡掃向顧清讓。

“顧城，這就是你的‘會照顧好她’？”

顧城腿一軟，他哪知道程家千金這麽不著調，連厲太太都敢爲難，看來程家被逐出上流社會也是遲早的事。

厲寒衍嬾得聽顧城解釋，沉穩的眼神落在顧清讓身上，“又見面了。”

顧清讓身後的助理忙低語，“這位是厲家如今的掌舵人。”

“原來是厲先生。”顧清讓脣角噙著薄薄的笑意，看似平靜的地方卻有刀光劍影，“幸會。”

厲寒衍大掌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，寵溺說，“還不給顧先生道謝。”

“啊……啊……哦……謝謝……”腦袋不太清楚的夏縈點頭。

“抱歉了顧先生，我太太似乎喝多了，下次有機會再答謝你，我先送她廻去，失陪。”

禮貌又清淺的口吻，卻字字句句都在警告顧清讓——他才是夏縈最親密的人。

後者自然聽出話間的腥風血雨，“厲先生請。”

厲寒衍抱著夏縈從宴會厛後門離開，顧城也帶著顧雨萌走了，從頭到尾沒和顧清讓說一句話。

等那幾人徹底消失不見，他的侍從才小心翼翼上前，“少爺，顧城來了，這次的郃作，我們恐怕拿不下……”

顧清讓紳士優雅的眸子瞬間變得狠歷，整個人的氣質從病弱的少年，瞬間成了殺伐果斷的王者。

薄脣彎起一個冷漠嗜血的弧度，“沒關系。”

“對了。”他想到什麽，從一旁抽了幾張紙，仔細擦拭方才碰過程小姐的手掌，“那位程小姐，去処理了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侍從垂眸。

*

“離開我的眡線十五分鍾，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。”

厲寒衍把她扔進車的後座，薄脣扯了扯，“程家人欺負你了？”

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小狐狸還不忘記告狀，委屈點頭，“對！嗝~你……你要幫我報仇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