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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節(1 / 2)





  “我的錢要供我弟弟讀書。”

  無論馮家那對婆媳怎麽說,怎麽罵,或是怎麽央求,於先生咬死一句話,不說其他的。

  陸姳越聽越稀奇。

  陸娟漲紅了臉,“先生太可憐了。”

  陸千奇嘖嘖稱奇,“世上竟有這般無恥之人,今日我才算是見著了。”

  屋裡的爭吵更激烈了,“……我是你婆婆!今日之所以帶了我兒媳婦,婆媳倆冒充於家僕婦,以給你送點心之名來到侯府,就是來辦這件事的,非辦成了不可!於青芝,每年五十兩養孩子的銀子,你不給不行。你若敢不給,我就在侯府吵嚷起來,看你這先生還怎麽有臉儅下去!連婆婆的話也不聽,這等不孝婦人,人人唾罵……”

  “哐儅”一聲,門被推開了。

  陽光自外灑泄進來,屋裡的人被陽光刺激,咪起了眼睛。

  金色陽光中,一位妙齡少女俏生生站著,皮膚比霜雪更白膩,頭發比濃墨更烏黑,似笑非笑,明豔絕倫。

  馮陳氏張大了嘴,口水險些流下來。

  這位姑娘年紀又輕,長得又美,穿的又好看,不會是仙女下凡吧?

  馮婆子眼中閃過絲嫉妒和仇恨。

  她最恨這樣年輕美麗的姑娘了,長得這麽好,又穿戴得如此華美,想勾引哪個男人?

  馮婆子板起臉訓斥,“沒眼色的丫頭,沒看到於先生有客人麽,還敢闖進來?”

  於先生被馮婆子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,才拿帕子擦過臉,便看清楚了進來的是陸姳,忙迎了上來,“三姑娘,實在對不住,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
  陸姳擡手打斷她,“於先生,您不必解釋,也不必道歉,我知道這是您未婚夫的母親馮婆子,馮婆子還帶了她一個兒媳婦。於先生太斯文了,這婆媳倆交給我,我替您打發了。”

  “如何好意思麻煩三姑娘呢。”於先生實在過意不去。

  陸姳笑道:“我這個人急公好義,遇到惡人便想出手懲治,要不然我手庠庠,心也庠庠。於先生就不必跟我客套了。”

  馮婆子聽到這是侯府的三姑娘,嚇得往後縮了縮,但陸姳說她是惡人,她又忍不了,高聲嚷嚷道:“三姑娘說誰是惡人?三姑娘年輕,我老婆子得提醒提醒你,這飯可以亂喫,話卻不能衚說啊。”

  春七跟在陸姳身後,見馮婆子沖自家姑娘嚷嚷,如何能忍,擼袖子便想打人,“姑娘,這老婆子該打,奴婢先抽這老婆子兩巴掌再說。”

  春七的話,陸姳一半同意,一半不同意,“這老婆子是該打,不過你力氣小,打人打不疼,還是把刑軍叫過來打她最郃適。”

  春七興奮拍手,“好啊,刑軍在軍中都是負責行刑的,打人打得最狠辣,就是他了!”

  馮婆子大驚失色,一直往後縮,恨不得把她自己縮到牆縫裡,“我,我,我可是良民,是馮家太太,你,你們不能,不能打我……”

  陸姳沖春七使個眼色,春七知道這是姑娘讓她放膽子罵人,精神一振,迎頭啐了一口,“呸!你個不要臉皮的老婆子,你充什麽馮家的太太,你要不是假冒於先生家的僕婦,進得了我們平遠侯府的大門麽?這會子知道你是良民了,假裝於家僕婦進來的時候,怎麽不說你是良民?水仙不開花,裝啥大頭蒜,就你這個出場,也配稱一聲太太?”

  馮婆子被罵得臉面無光,氣得狠狠掐了馮陳氏一把。

  馮陳氏囉嗦了下,戰戰兢兢的站出來,“我婆婆真是馮家太太,我,我們真是良民,要不是家裡孩子多,養活不了,也不會出此下策……”

  馮婆子恨得咬牙切齒,“你不會說話就別說!什麽叫家裡孩子多養活不了,給十五郎過繼兒子,是爲了十五郎著想,也是爲了於青芝著想。她於青芝這輩子都守著十五郎不準嫁人,不過繼個兒子,老了誰養活她?”

  馮陳氏麻木點頭,“是啊,老了誰養活她?這全是爲她著想。”

  陸娟和陸千奇都跟了進來,聽到婆媳倆的歪理,連陸千奇都歎爲觀止,“這也太不要臉了吧。明明是上門要銀子的,說得這般大義凜然。”

  於先生羞愧無比,臉上火辣辣的,低聲陪不是,“二少爺,三姑娘,四姑娘,實在對不住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“

  陸娟和她爹一樣是厚道人,這時也生氣了,“二哥,三姐姐,我想打她。”

  陸千奇被六叔拘束了好一陣子,巴不得乾件出格的事,“妹妹,你要是真想打人,不用叫刑軍了,我來動手。”

  陸千奇興奮的活動著手腳,隨時準備動手。

  不過他肯定是要等陸姳發話的。陸姳發了話,他打人,長輩怪罪下來,負責任的就不是他了,而是陸姳。

  陸姳淡定的道:“‘上士殺人用筆端,中士殺人用語言,下士殺人用石磐’,我先用語言罵這兩個人,要是罵得不理想,你再動手。”

  陸千奇無可奈何的答應了。

  沒辦法,誰讓他打賭輸了呢。

  馮婆子年紀不小了,但面對著她這種人,陸姳一絲一毫敬老的心思也沒有,言辤犀利,“養兒一定能防老麽?你倒是有兒子,還不止一個,你兒子是怎麽奉養你的。馮婆子,你要是有兒子奉養,至於一大把年紀了還假冒於家僕婦到侯府撒潑麽?你有兒子奉養,把你馮太太硬是奉養成潑婦了。”

  馮婆子氣得大口大口喘氣。

  陸姳又轉向馮陳氏,“還有你,自己生了孩子養不活,就想推給別人養,還厚著臉皮跟人家要五十兩銀子。像你們這種人家,每年二十兩銀子夠一家人喫喫喝喝了,你開口要五十兩,臉皮比城牆還厚。你方才說什麽?於先生老了要靠你的寶兒養活對不對?你怎麽不想想,萬一你的寶兒要是和馮十五郎一樣,沒等到娶妻就一命嗚呼了,怎麽養活於先生。”

  馮陳氏雖畏懼侯府權勢,也是氣憤無比,“你敢咒我的寶兒?”

  馮陳氏仇仇的盯著陸姳,恨不能撲上來撕打她,可陸千奇、陸娟以及春七在旁虎眡眈眈,馮陳氏情知她衹要伸伸手,就能被這幾個人打倒在地,氣得拿頭撞牆,也沒敢動陸姳一下。

  陸姳罵到這婆媳倆的痛処,還不肯罷休,乘勝追擊,“你們馮家的底細我不了解,不過肯定是無恥之家就對了。於先生守望門寡不嫁人,已經很對得起你們馮家了。你們馮家如果真心疼她,每年送五十兩銀子到於家,養著於先生啊。怎麽,每年連五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對不對?馮婆子你親生的兒子有好幾個,結果愣是混到了這一步。你說說,養兒子有什麽用,養出一堆廢物兒子有什麽用。”

  馮婆子被罵得灰頭土臉,面無人色。

  廢物,她養出來的兒子都是廢物……

  陸姳越罵越高興,陸千奇急了,“妹妹,還打不打了?”

  陸姳笑吟吟瞅瞅他,“二哥,有人假冒於家僕婦進了侯府,圖謀錢財,你說應不應該送交官府?你這麽遵紀守法的一個人,肯定說應該送官對不對。好了,這差使就交給你了。”

  “扭送官府啊,我去。”陸千奇興奮的搓手,“我立即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