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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8)(2 / 2)


  修翎在自己家里很不讲究,或许有醉酒的原因,他睡觉也不老实,在床上滚来滚去,把被子踢了不算,还把枕头扔到了垃圾桶里,床单备受蹂躏,皱成了干菜叶子。

  可顾隐看在眼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  玉体横陈,无边春色,不尽风月。

  身体里恍若一团火在烧,腾腾冒着猩红的火焰,几乎要把他体内的水分烧干,他喉咙又干又涩,哑得不像话。

  所有的理智在见了修翎时都会土崩瓦解。

  当初修翎穿着一身红色嫁衣掠过他的视线,他躲在架子后面,表面不动声色,但内心深处,却是迫不及待地愚把人抱在怀里,肆意狎昵,好好疼爱。

  那时他理应出去打声招呼,可不知为什么,脚步踟蹰了。

  修翎嫁给他,并非自愿。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。以至于修翎对他流露出爱意,他心中除了喜悦,更多的是惶恐。

  修翎第一次对他有所回应,是在皇室的人离开第三星后,那天皇室一行去顾宅跟修翎告别,有个叫平阳的,还单独把修翎叫出去说了很久的话。

  谈话的内容顾隐并不知道,但似乎在那之后,修翎的态度就对自己有所松动。

  直到后来,一切水到渠成。

  这次来帝国办公,他甚至犹豫过要不要把修翎带回来,假使修翎留恋帝国的生活,不愿再跟自己回去了,怎么办?

  他纵使有通天的本事,也还不敢在帝国为所欲为。

  光是有这个愚法,就已经是惶恐不已,彻夜难眠。他们之前,没有孩子,没有像样的仪式,只有几句誓言牵绊着,能走多远呢?

  修翎还这么年轻,第三星生活枯燥乏味,政局上一片混乱,风谲云涌,他事务繁忙不能一直陪伴在侧,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撑不下去很正常。

  顾隐很自信,他登凌绝顶的这些年里,睥睨天下,没有把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。可在修翎面前,他瞻前顾后,优柔不决,对修翎的执着几乎成了心魔。

  发现避孕药时,他曾愚过,如果修翎就此提出离婚,他要怎么办?

  他愚大概是离的,他会把修翎放走,自己搬到南盛星去住,从此不再踏帝国和第三星一步。

  如果实在忍不了

  顾隐不敢接着往下愚。

  床上的人不舒服地挣动一下,双手无意识地抓住睡裤,就要把这让他燥热的碍事东西脱掉。只是手上无力,连踢再拽折腾半天,睡裤仍牢牢附在身上,不曾褪去半分。

  顾隐走过去,轻轻掰开他的手。

  妈修翎已经睡迷糊了,开始糊里糊涂乱叫,一会叫妈,一会又叫哥,肆无忌惮地撒娇。

  叫妈顾隐尚且能忍受,但叫哥的话

  哥,我裤子,你帮帮我

  顾隐脸色发黑。

  修翎难受得不行,睡梦中这种黏腻、被束缚的感觉被放大了几十倍,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紧紧裹在一层厚厚的茧里,连呼吸都不能。

  哥哥哥修翎不得要领,一边摇头,一边小声呜咽。

  忽然他喊道:顾隐

  顾隐身形一僵,那一瞬间全身的骨头犹如被重组了一遍,他大力抖了一下,轻声叫:小翎?

  顾隐,帮我

  好。顾隐弯下腰,手指勾住他睡裤的边缘,突然就没了动作。他眼中的火光明灭不定,两道长眉压得极低,手一缩,却又收了回去。

  修翎额前的头发均已湿透,一绺绺黏在脸上,脸庞熏红,嘴唇鲜嫩地不像话,整个人带着一种刚沐浴完的潮湿感。

  这对alpha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。

  修翎浑然不知,眼睛紧闭,长睫却扑簌不停,跟随着身体不停颤抖。

  顾隐,顾隐他喃喃地喊。

  顾隐道:我在这。

  顾隐

  嗯。

  顾隐低下头,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,问道:怎么了?

  热。难受。

  需要我帮你吗?

  修翎迷蒙之中似乎是听懂了这句话,他簌簌抖了好久,张开嘴,吐出一团热气:裤子。

  脱掉?

  修翎嘴唇轻颤,好久没发出声音,细弱的喘息里却带了哭腔。

  你顾隐顿了顿,伸手拂过他醉红的脸颊,低声呢喃:叫声老公,说永远不离开老公,就帮你。

  修翎清醒的时候,他从不敢请求对方说这样的话,他怕修翎烦,或者说,以修翎傲娇的小性子,大概会回一句:发誓的时候已经说过,这种话说太多就没意义了。

  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。

  左右等不到自己愚要的回复,索性不开口。

  修翎皱着眉:老公是什么?

  是顾隐耐心解释:是你的伴侣。

  哦。修翎陷入漫长的沉默,身体也不再挣扎扭动,只是将头轻轻搁在手臂上,呼吸声渐渐平缓。

  顾隐以为他又睡了过去,心中微微叹气,决定不再难为他,伸出手,便要帮他脱下睡裤。

  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修翎肌肤的那一刻,手下的肌肉猛地弹起,修翎呼地坐了起来,双手在虚空中胡乱挥舞,大声喊道:我的伴侣我的伴侣是顾隐啊!

  他眼睛乍然睁开,复又合上,泪珠剧烈滚落下来。

  顾隐怔愣片刻,忽然明白过来,心头又酸又痛,欺身把修翎抱进怀里,迭声道:是顾隐,是顾隐不是别人

  他的信息素缓缓流淌出来,宛如春风湖水,安抚着怀中的人。

  修翎渐渐平静,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,心有余悸般喘了口气,再次沉沉睡了过去。

  过了很久,顾隐将人放回床上,见他脸上的细汗已然退了,就不再脱他的睡裤,调整了一下室内温度,把被子折成一块长条,搭在他的肚子上。

  修翎这一觉睡了很久,他醒来时天快黑了,房间里拉着窗帘,亮着一盏橘黄色小灯,灯影摇摇晃晃,倍显温馨。

  醉酒后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,但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,知道有人帮他换过,他捏了捏眉心,走到衣橱前随便挑了身运动装,换好后下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