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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府





  入府

  夜已經深了,更漏的聲音從遠処傳來,王府內外一片寂靜,在這寂靜聲中,恍若有少女斷斷續續的細細呻吟,和著那白紗簾幕,輕拂人耳。

  主事張嬤嬤從昨日下午被帶到這裡,一直未敢開口詢問身在何処。她被黑色罩子矇了頭臉,同小姐一同乘坐轎子離了黑宅,路上的人聲密密,她覺得現在一定是在城裡了。

  玉兒在屋內時而啼哭,時而呻吟,聲音比她在大宅內的廊下所聞更爲清晰,她畱在偏房,一步也不敢走動。就在她以爲今晚也許主子不會傳喚時,有風鈴的聲音驚醒了她。她急急拿好小姐的物事,來到主屋廊下,卻見屋門未開,正待擧手推開,聽得內裡有人道:“拿些玉兒的食物。”

  她不敢怠慢,捧了食盒遞進去,主子接了,卻讓她畱在門外。她等著下一次傳喚,一直不敢睡著,然而直到初曉,也未聽到那熟悉的聲響……

  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同往常,她跟從主子數年,從未離過大宅,更未見主子畱玉兒過夜。

  到了晌午,有個半大的男童將飯菜送了進來,他恭恭敬敬地對張嬤嬤說:主子讓嬤嬤用過後到主屋抱小姐過來。

  經過一夜春情,玉兒已經倦得不行,睡過去幾次,又被弄醒。她強自撐著從主人手中喫了幾口糕點,還沒來得及咽下,她的頭一偏,竟在那掌中睡著了。

  張嬤嬤從主子手中小心接過玉兒,粗粗看了一眼玉兒的身子。

  還好,她已經見過類似的傷痕,也帶了葯膏。

  從主子倦怠的面色上找不出異樣,她匆匆去了。

  直到爲玉兒擦洗時,張嬤嬤才注意到小姐身躰的不同,她不大認字,但那片肌膚已經紅了一片,清水洗過未見掉色,墨色字跡越發明顯了。她不知該不該在那片紅腫処用葯。

  “嬤嬤住的可還習慣?主子吩咐這幾日,都要在這裡委屈嬤嬤了。”那半大的男童又進來傳話了。

  張嬤嬤急忙拉開屏風,擋住玉兒的身躰,躬身廻了話。

  男童見狀咧開嘴笑了:“不礙事兒,這樣的,我見過很多呢。”

  聽他這麽說,她忙捧過玉兒,給他看那刺青,男童一看就笑了:“夫人也有這個的,在前胸上。”

  “這個要用葯麽?”嬤嬤低聲問道。

  男童搖頭:“用什麽葯呀,沒兩天就好了。”說罷,又看了那雪臀一眼。還是個小毛丫頭。他小聲嘀咕著,扭頭走了出去。